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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平在渭北,据说是取了富庶太平之意,也有吉祥安康的祝福之情包含其中。富倒不敢恭维,也不想添油加醋。但实事求是地讲,在农耕时代,大多年月,此地都能自给自足,维持温饱。相对而言,说富倒也恰如其分,毫不为过。而平是对地理形态的客观描述,也是有目共睹的存在。站在县城之北的将军山、金粟山尖,极目远望,从西东到南北,皆一马平川,不见遮挡。若遇晴天朗日,连东之华岳、南之秦岭,几乎都看得清清楚楚,囊括眼底。因之,斯地之平,不仅是无可置疑的事实,亦为众口相赞的美谈。言及太平,则是黎民百姓理想加美好的幸福憧憬,且世世代代为之奋斗努力。每日掠见城市乡村撸袖加油,不曾歇停地忙忙碌碌,就略见一斑,倍受鼓舞振奋了。

从西安到富平,现时线路很多。京昆高速最快,是诸多心仪向往者的首选。走省道,也算便捷,翻过荆山塬,偌大的县城,就入眼底。国道,古来就是官道。富平也是京畿长安通往北塞的必经之地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只是由此去县城,从西至东,大致要沿着龙桥沟,拐一个硬生生的直角。这些路,虽然等级不同,但都平、都直、都宽,都跟飞机跑道差不了多少。车来车往,不拥不堵,人流如织,不塞不挤。一上路入境,所有耳目一新的揽入,都能激发感觉出来。通途之发达畅快,绝无半点画蛇添足的阿谀奉承。

富平之地,文脉深厚,历史渊远。这既有史书传承之载录,也有古物遗迹赫然在目的眼见之实。透过历史的烟尘,踏上脚下这块厚重绵实的土地,细细打量每一撮黄土,每一片瓦当,都能发现远古文明深深的印痕。年前的秦时,富平称频阳,治所在今县城东北15公里的美原。因在频阳山之南(频阳山在今铜川市印台区政府之北),即为频阳。美原一名,绝非望文生义的溢美献媚,名副其实用在这里,恰到好处。进美原,一片整方硕大的黄土地,跟一块巨砖似地躺在那里。平得没沟没坎,自自然然,宽得没边没际,顺顺当当。太阳出来,满地洒金;月亮当空,四周通明;春风吹过,满原生香。田里庄稼,四季丰收,树上果蔬,肥硕繁密。鸟嘴里掉下一粒草籽,落在地上,都能生根发芽,谁看都是风水宝地。喻作千府,并不过头。古频阳辖地广大,从南到北,覆盖今之同关、耀县、富平等广大区域。按如今时髦话说,历史上的富平,着实是个大堡子哩,是古长安真正意义上的卫星城和后花园。可以设想,数千年前的频阳府,定是华林池沼,重台密室,通房连阁,驰道苑园。千灯夜市,红袖高楼,美田千顷,麦黍万斗,想必顶牛顶牛。那种热闹和繁华,谁见谁爱,谁都不可小视。踏上这片土地,耳风呼过之际,依稀能够感知古之频阳大格局、大气派、大场面、大景象的斑斓华影。

富平大地,有山在北。山是乔山的余脉,似龙脊,也似生长在三秦大地一条坚硬突兀的肋骨,从东往西,绵延余里,将关中平原与渭北山地划了开来。有水在南,水是石川河,从子午岭南缘的东坡流淌出来,像一条飘带,落在城南。秦孝公图强兴业、商鞅变法的栎阳城,近在咫尺。中华远古文明生生不息的壮丽诗史,于此就能找到光亮鲜活的影子。而将军山就倚在龙脊之西,和史籍上最负盛名的军台岭背对,扼守南北进出的关隘,其名和秦朝军事家大将军王翦有关。王翦据说是古频阳美原人,墓冢就在山脚之南的巨贤村,威在战国称雄的时代,震荡四方朝野。他曾率军攻破赵国都城邯郸,扫平三晋地区,攻破燕国都城蓟,又灭楚国。与儿子王贲为始皇统一天下、灭掉六国、开疆辟土立下汗马功劳,连始皇帝都高看几分,据称美原就是始皇赐给他的封地。龙脊之东的金粟山,大气磅礴。山体多为花岗岩,石灰石,质地坚硬,不易风化,上覆黄土,被植草木。渭北气候干旱,风流通畅,日照充分,物阜地丰,这与封建帝王祈求永垂不朽,万古流芳的价值取向,不谋而合。因之,富平北山,便成为关中十八陵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唐懿宗(简陵)、唐文宗(章陵)、唐顺宗(丰陵)、唐代宗(元陵)、唐中宗(定陵)五位皇帝的陵寝就安在这里。陵寝发现的石刻和陶器多为珍品,完全是来自石头和泥土里的艺术。至今富平宫里的石刻和迤山陶艺还在传扬广大,且被争相收藏。毫不夸张地讲,秦帝国征战六国和唐王朝兴衰沉浮数百年神秘阔大的历史,埋在富平大地黄土层的深处里,等待揭秘。古往今来,也一直吸引诱惑着一茬一拨的游历者,来此访古探幽,看山问道。金粟山特有的自然人文遗迹,既是中华远古文明的重要标志和历史坐标,也成为宣传今之人文富平、大美富平一张特殊的地理文化名片。

金粟山下的赵老峪,也是一个具有历史文化韵味的地名。若按山形解读,“峪”这一词,不过就是一个山口流水的地方,一个山口流水的地方,不叫老赵峪,偏叫赵老峪,一定掩藏着一个值得探究琢磨的神秘故事、神秘事件。民间有传,金粟山曾经住过一位宋朝皇宫里的高官,因看不惯宫廷内斗和政治倾轧,便放弃优渥的皇宫生活,来到频阳北山隐居。平日,他走出深山,忙在沟口,垦荒种地,自耕自作,还把收获的粮食,送给当地穷苦百姓。劳作之余,还常来到百姓家里,嘘寒问暖,访贫问苦,深得爱戴。因之,那个山口,就被称作赵老峪了。这地名,显然包含着纪念和缅怀这位宋朝遗老的深厚意义。尽管人们不知道他的名字,但他依然存活在这块土地上,存活在百姓心里,世代传扬。类似这些来历不凡,别样有趣的地名,随便走进富平每一个村落,都能找出几个。比如城东与重耳有关的到贤、与贾岛有关的贾村,就是最典型的例证。

站在高海拔的金粟山尖,眼前呈现一幅最美的北方江山。正是五月时节,茂密的槐林铺天盖地,密不透风。槐是刺槐,猜想每一棵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树。而槐花一开,满山白森森,满树挂着肥嘟嘟、胖乎乎的槐花串。香喷喷的味道,人都被挟裹包围着,逃也逃不出。漫山遍野,都是槐花清香扑鼻的温柔乡,盛大的花期久久不去。蜂多了,鸟多了,蝴蝶也来了。沿山顺坡,来自四面八方的放蜂人,一字排开,隔三差五,各有各的领地,既互相照应,又互不侵犯,谁若占了谁的地盘,无疑等于掠夺了这一季的好收成。每一年,约定成俗,按时赶场,放蜂就是家业,槐林就是用之不竭的宝库资源。

走进石川河两岸的梅家坪、洪水、觅子、庄里一带,眼前尽是柿子林、柿子园、柿子沟。沟边、原畔、坡上,随处可见柿子家族的身影。叠叠层生,高低错落。显然这是嫁接改良后的新优品,也是百姓奔向小康的产业树。面积之大,气势之阔,令人叹赞。也有一些柿子树,生在农家的房前屋后,每家必有几株,就像看家树、护院树。无疑这是上辈祖先留下的家业树、遗产树。高大的树冠,遮住了大半个院落,看枝头,依旧硕果累累,依旧枝繁叶茂。随便打问一位长着,都说这树有几十年的树龄了,个别长寿者都超过百年。初夏五月,柿花开了,金黄炫亮,煞是好看。没几天,花落蒂生。有几场知时的好雨,来得正巧,当空而下。风和日丽,气温节节骤升,青果偷偷冒了出来,由小变大,由青变黄,由黄变亮。季节转眼就划过金秋,柿子红了,小灯笼一样密密麻麻,挂满了枝头。火球一样,照亮了村子。霜降过后,红叶飘离,满树红灯高挂,前后左右,金黄金亮。一树红叶,一树火红,一树光亮,映在每个人的脸上,翻腾澎湃在每一个人的心里。渭北大地上另一种意义、另一种形式上的丰收,来临了,全村子都被喜庆的幸福色染透了。喜鹊会天天登上枝头,叽叽喳喳,与院落的主人一道分享好日子的甜蜜。是那些熟透了旳软柿子,对馋嘴的孩子,构成巨大的诱惑。恨不能跟鸟一样,生就双翅,飞上那枝头,熟一个,吃一个,天天醉在甜蜜里。

成熟的柿子采摘入场后,加工柿饼的活路开始了。柿饼是北方林果中最有魅力的美食珍馐。这是对另一种劳动生活的精深加工,其制作过程简单有趣,还伴随着热闹幸福。时至霜降,冬阳和暖,村子静宁里也传送着喧闹。家家户户都削起了柿子,村里根本看不到一个闲人。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都很难派上用场,哪怕是放学归来的儿童,只要课外作业不急不重,他们都会参加到削柿子的行列。自然而然,这也同样是他们布置给自己的课外作业。只要会用刀子,只要不怕划手,人人都能入门,个个无师自通。每个人练得手脚灵活,眼光灵动,心路通达。刀从哪里开口,就流畅地从哪里结束,庖丁一般,都是手起皮掉的神刀手。凡是长满柿子树的地方,就是最热闹的去处。因为必须赶在霜降之前,削光摘下来的全部柿子,制成柿饼。削好旳柿子,被挂上树杈、屋檐下,凡光线充足通风透气的地方,日照足够的高处,削好的柿饼都能安家。必须赶在春节来临之前,加工出最甜、最美、外形最好看、样子最周正的柿饼,赢得一副好声名,卖上一个好价钱。走到现场一看,每个人浑身是劲,柿饼就是孩子的学费,是锅里头的柴米油盐,也是家里的零花。削柿子这活路,是简单劳动,不需要什么技术,也不费什么力气。图的就是眼疾手快,要的就是速度耐力,人员数量。只要坐得下,坐得住,会用刀,不怕划手,人人都是合格的劳力。放目望去,村道田埂上,车来车往,人如梭子,都为柿子柿饼奔波,构成了乡村金秋最美的图景。

来富平,吃柿子,吃柿饼,还有一物,如果不吃不尝,会念想。吃上一回,就刻在心里,这就是柿子醋。有多少人说好,就有多少人爱吃,来富平的外地人都是,不是什么恭维词。至于柿子醋的历史渊源,有多深厚,无人考究,估计县志里也无有记载。猜想一定是自从富平有了足够旳柿子树和柿子,也就发明了柿子酿醋的民间民用技术。毫无疑问,在传统农耕社会,这是每家每户的每一名妇女,一定要掌握和必须掌握的技能,与织布纺线、做鞋、缝衣做饭同样重要,就为个个成为人人夸赞的巧媳妇之声名。柿子醋,不光是特产,还是特色,客人来了,一律用自家或本地做的柿子醋烹调菜肴。客人走时,主家也会送你一桶。虽值不了多钱,但觉贵重,是你忘不了下次来了还想要的,还是用过之后,留恋万千的东西。柿子醋,色泽清浅,亮如白水,味道刺香。调凉菜,能保持本色,不遮掩和改变菜品的本香、本形、本味。拌黄瓜、拌豆芽、拌茄子、拌粉条,拌啥不丢啥味,拌啥吃起来都爽口爽心。味觉、色觉、感觉三觉齐美。调一碗燃面,吃了过瘾又不过瘾,还得来一碗,就因一口好醋,饭量大增。我是宝鸡人,家乡醋本来就好,是出了名的,但富平醋真的不赖。没有高下,绝非抬举,也不是厚此薄彼,无远它近你的广告推销之嫌和夸大其词。老庙镇有挑担子,就爱去那儿走亲戚,最想吃也最爱吃柿醋调的面,拌的菜。诸位倘有兴趣,来富平,用柿子醋拌几个凉菜,再品二两头曲或者来几瓶醋饮,感觉一定超好。回去时,带一桶,顺便捎盒柿饼,一饱口福,保管不会后悔,上不了大当。过年时,因柿子、柿饼、柿子醋,在富平庄里、美原、流曲、老庙那一带,都会有一场盛况空前的贸易。唱戏的舞台就搭在一块宽阔的平地上,既唱秦腔、也唱眉户,阿宫腔是当地的一绝,世世代代、祖祖辈辈的人都爱,尤其是那些爱说爱笑的老人,把戏当命看。同一场景中、同一时间里,柿族三姐妹成为这个丰收剧的主角和焦点。或许,最美莫过柿子花,富平如果推选县花,我想金灿灿的柿子花,一定首当其冲,绝对最有资格入选。柿子树,不容置疑成为富平大地上的天之骄子。正是:龙脊一道横北山,唐皇五陵壮美原。地阜物丰文脉远,雨顺风调赛江南。

结束本文时,即席创作两首咏柿的小诗。(之一)树生沟畔叶圆圆,花开富贵金灿灿。红灯高挂枝弯弯,凝霜玛瑙味甜甜。(之二)一树红叶霞满天,千枚火罐压枝弯。挂霜柿饼比蜜甜,清浅醋酿香万年。不为班门弄斧,就想把富平之美、之最融进每一个字里行间,传到天南海北,生香添彩。

陕西凤翔人。在《人民日报》《文学报》《中国文化报》《延河》《天津文学》《拉萨日报》《西安日报》《陕西工人报》等多家报刊发表小说、散文、诗歌作品若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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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办:渭南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

主编:赵粉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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